不肯说。

凌凤池又问她:“见面商议了什么要紧内容?”

什么要紧内容?惊春厨房偷吃被傅母发现了?以后每次再进佛堂背面的秘密小院会被傅母追着打?

啊,巴蜀郡传来的消息倒算个要紧内容。

她笑吟吟问:“你家外放巴蜀郡的二叔父,和京城本家的通信来往频密么?上次互通近况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凌凤池原本提筷给她布菜,布菜的动作在半空顿了顿。

“为何问起远在巴蜀的二叔父?”

章晗玉当做没听见,盯着筷尖,催促说:“夹豆腐,不要莼菜。”

以他的敏锐,提点一句足够了。

凌凤池果然夹起一块软嫩豆腐,放在碗里。

他还在追问,“凌家外放巴蜀郡的二叔父,和你今日密会阮惊春,两者有什么联系?”

章晗玉死活不肯说。

反正惊春逃脱了,她自己被逮回来,床上肉刑也挨过一轮了,还能怎么着。死猪不怕开水烫。

她叼着半块豆腐,含含糊糊地,反过来劝对方想开点。

“俗话说的好,水至清则无鱼啊。人人心怀秘密,追究到底,反而不美。你看,我从不问你政事堂决议讨伐阉党,定下的日期在何时。凌相为何要对我追根究底呢。”

“……”

凌凤池沉默着,终于点点头:“说得好。”

接下去很长时间,屋里都没有人再说话。

只有夹菜用饭的细微声响。

对她这种死不悔改的态度,凌凤池早已经习以为常,并没有发怒,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只顺着章晗玉盯菜的眼神,给她布菜舀饭。

两人还算平静地对坐用完晚食,凌凤池起身道:“歇息罢。”

开门走了出去。

心底莫名的郁气从何时而起?说不清。

当他意识到的时候,这股郁气存在已久。

向来神志清明的灵台,最近却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超越理智之外,晦暗升腾。

似乎被她敏锐地察觉了一部分,却又误解了这部分。

哪会是对她红杏出墙的怀疑呢?

他的心还没有那么窄。

下午刚开始敦伦时,他尚不觉得自己异样。

他依然内疚。

内疚升腾,泛起近乎怜惜的情绪,化作绵绵的亲吻。

替她解衣时,还在想着,她意外伤了手,这次归家后的夫妻敦伦,本该有些抚慰的作用,他应多体谅些。

情玉催动本能。渐渐的,被内疚情绪压去下方的,更深的负面情绪释放了出来。

愤怒。

叶宣筳同样心悦她。交付鱼符叮嘱暗中寻人,叶宣筳本不该伤了她的。

却因为叶二郎心底隐藏的这份上不得台面的心悦,扭曲遮掩,反倒意外伤了她。

针对好友的罕见的愤怒,竟然还不是最底层的负面情绪。

仿佛一层压着一层,越往下的地狱罪孽越深重。

愤怒之下竟还隐藏着更深的,对他而言更加罕见,几乎从未在自身察觉过的负面情绪:

占有欲。

面对其他觊觎自己心爱女郎的男子,近乎本能的强烈的占有欲。

她确实没心没肺。回程路上还笑提起叶宣筳,嘲讽今日像吃了犯蠢药,呆站在路边不言不语的,大鹅都比他机灵,朝廷四品命官如今都这个德行?该整顿朝纲了……

当时他默想,叶宣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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