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百年来无人问津,如今再见到身姿挺拔的剑修,自是异常欣喜。

要不是顾忌宁若缺体内的残剑碎刃,估计早就把人围住了。

宁若缺随意地挑了几把剑擦拭,顺便看看有没有能让殷不染使的。

可这些剑要么就是太沉、要么就是煞气太重,转了一圈竟然没有一把合适。

她不得不回到房间,绞尽脑汁地想,该怎么补偿殷不染。

殷不染躺着的床不过三尺半宽,睡一人刚好,两人便有些拥挤了。

宁若缺就只好盘腿坐在蒲团上。

她抿着唇,向来明亮的眼睛也半垂着,看起来格外失魂落魄。

殷不染观察半晌,冷不丁地问:“这是什么?”

宁若缺抬头,注意力跟随着殷不染的视线,落到自己的储物袋上。

她闷声闷气地回答:“我攒的钱。”

说完,又从储物袋里摸出一个藤编的、掌心大小的球,默默放到殷不染面前。

这藤球看着就和宁若缺床上的草席一样普通。

殷不染没动:“这又是什么?”

“……”

剑修局促到目光游移,好半晌,才小声道:“我自己编的小玩意。”

没什么特别的用处,勉强可以当个风铃。

她目前拿不出更好、更有心意的东西,想哄殷不染开心,家当里就只有这个最合适了。

殷不染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是说要送我一把剑吗?”

“还没有找到,先欠着,以后我会还。”

宁若缺说完,耳朵尖就开始发烫、染红。

她偏过头,生怕看见殷不染失落的表情,可又忍不住偷偷地瞄。

想知道她究竟喜不喜欢。

殷不染拿起藤球把玩。

这球不知道是用什么藤蔓编成的,表面摸起来光滑细腻,还极有弹性,一点都不割手。

内里应该塞了什么东西,一晃就叮铃作响,四面还缀有简单的翠色流苏,转起来应该会好看。

殷不染把球放在床上,指尖一弹,小球撞到床尾,又骨碌碌地滚回她手中。

拿在手里捏几下,满屋子都是叮叮当当的声音。

她把藤球放进储物镯里,眸光一斜,正瞥见宁若缺眼底温柔的笑意。

只是对方很快就收敛起来了,垂眸不语,唯有耳朵尖还是红的。

殷不染越盯,宁若缺的耳朵就越红。

感觉到有蔓延到脸上的趋势,她连忙站起来:“今天的药还没喝,我去端来给你,喝完再走。”

墨珏前辈给殷不染开的药,每天一碗,现在还煨在飞舟上。

殷不染习惯性皱眉:“不要喝。”

排除某些时候故意发脾气,她确实很讨厌喝药。

尤其是墨珏开药喜欢剑走偏锋,惯爱以毒攻毒。效果好是好,可每次喝完都会难受一阵子。

宁若缺温声劝:“我喂你,喝完就吃糖糕。”

听她如此上道,殷不染勉勉强强地答应下来。

看宁若缺转身出门,她就乖巧地坐在床边等。

玄素山的风轻拍着窗户,薄薄的窗纸漏下来几两日光。

自百年前宁若缺陨落后,殷不染其实就再也没来过玄素山了。

此时重回故地,她慢悠悠地打量着小床和破桌,思考着要如何让宁若缺把旧家具换掉,再添上她最喜欢的柔软寝具。

这样以后她才能住得舒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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