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那个他魂牵梦萦的人。

手还没有触到,那人却一个翻身将他按倒,手拿利器将剪刀尖对准他的脖子。他抬眼, 看到宜年冷着一张脸, 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眼神轻蔑, 仿佛在看什么肮脏之物。

那目光像刀, 一寸寸剐过月君的每一处。

“你不是说拿了我的斩缘剪去,想办法让它再得利用?”宜年骑跨在月君身上,冷声质问,“让我在姻缘司好找, 倒是藏得深,压在一堆废弃物件里面。怕是从未想过要帮我,只是嘴上说得好听。”

与往常不同的冰冷音色,让月君感到一阵战栗从脊椎窜上来。他喉结滚动,呼吸不自觉地加重。

他实在是喜欢这个姿势。

宜年显然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眼中厌恶更甚,剪刀尖威胁地往前送了送:“你果然……令人作呕。”

月君艰难控制住自己,感受着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和温度,声音都有些颤了:“阿年,你没睡,一直在这里等我?怎么还说这种让人伤心的话,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宜年也希望是误会,但证据都摆在眼前,不由得他不信。只是他确实一夜没睡,等在这里,也不知道是为了一个什么样的回答。

“刚来幻月宫,以为是不习惯,所以总是失眠。现在才知道是你在我房中燃了特质的香,又故意放了那只由你法力化作的兔子在我身边,成日里监视我。你敢说这些不是你做的事?”宜年质问。

月君只觉得喉咙干渴,虽然也很喜欢小和尚略带羞赧的样子,但现在这般句句带刺又让他找回了与玉蝉子争锋相对的感觉。

好喜欢。

他甚至故意仰起脖子迎向利刃,道:“是……我是故意引诱你的。”

指尖刚触及那截细腰,忽有素白缎带自帐顶飞旋而下,将他手腕牢牢缚在床头。月君闷哼一声,非但不恼,反将腰腹往前送了送,让彼此紧贴处愈发灼热难耐。

“阿年,你从哪里学了这样的手段,让我很兴奋呢……”

话未说完,剪刀柄已重重拍在他颊上。宜年冷眼看着他脸上浮起的红痕,刃尖下移抵住心口:“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呢?”

宜年将一捧碎玉扔在月君脸上,晶莹的碎片在朦胧中迸溅。这是当时月君给他的所谓废弃的“夙明眼”,骗他的把戏。

“这根本就不是我的眼睛,你偷藏了我的夙明眼,知道耽误了我多少事吗?要不是你,事情早就该结束了。”宜年恨月君骗他,事事隐瞒,步步心机,让他陷入幻月宫的温柔乡里。

“织女……到底跟你说了什么?”月君终于意识到事情非同小可,“阿年,你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织女不过是给我讲了她和牛郎的故事,警醒了我。我与你,又怎么不是孽缘呢?”宜年俯身,按住他的心口,“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你演的戏。说什么是因为我你才有了野心,你的野心早就有了。从织女牛郎被揭发的时候开始,你不就想着要取代太阴星君了吗?”

“阿年,你听我解释。”月君挣脱不开缎带,只能嘴上辩解,“我承认有一些我做的,但我是为了让你留在我身边。你该知道我的心意,我对你毫无保留。至于太阴星君的权柄,我真的只与你说过我的野心和打算,这是事关天界运转的隐秘,我——”

宜年将剪刀从心口往上,划到了月君的眼角,打断道:“你取我眼睛时,很痛。你说,我是不是该以眼还眼?”

月君实在后悔,他应该陪同宜年一起去织女星。不,他就不应该放宜年去织女星。织女知道太多了,也是因为这个,他才费劲心思设计将织女流放……绝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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