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了风寒,将迟声喊去问话。”

纪云谏怔住,母亲被心魔魇住后,处事愈发难测,迟声又是个心思细腻的,受了委屈也只会往肚子里吞。

他唤了声小厮:“墨书,你去主院中一趟,替我问母亲安,就说我有事寻迟声。”

墨书正欲起身,迟声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下仆已经回来了。”

他走进来,眼下浮着层淡淡的青色,见纪云谏已经坐了起来便问道:“公子现在感觉如何?身体可还发热?”

纪云谏观他神色如常,只在眉眼间带着倦意:“昨夜你没睡好吗?”

迟声“嗯”了声,也没多说,只是将目光转向春桃。

春桃忙解释道:“昨晚是迟声照顾了公子一晚上,今早他被夫人叫走后奴婢才换上来。”

纪云谏看向迟声,怪不得身上还是昨日的着装,束发也显得有些凌乱,垂散在耳边。他朝着迟声伸出手,迟声一知半解地跪在床边,等着公子的命令。

纪云谏伸手解开了迟声的发带,黑缎似的长发垂散开来,他边找春桃寻木梳子边道:“再过来些。刚才我母亲有没有为难你?”

迟声应声跪直,让纪云谏更方便地替他梳发:“没有”。

“你可能有所耳闻,母亲是为了我才落了病根。追根溯源下来,她如今性情大变也算是我的过错。”纪云谏手上动作慢了:“若受了委屈就告诉我,我想办法来补偿你可好?”

他的手指触碰到迟声细瘦的脖颈,没用什么力道,却引得迟声一阵头皮发麻:“没有委屈,夫人只是叮嘱了下仆要照顾好公子。”

纪云谏重新替迟声挽了个侧低髻,左右端详一番:“怎么又开始自称下仆了?”

此番动作已耗费了纪云谏大半气力,见迟声久久没有回答,他轻咳几声躺回原处:“你先下去休息吧。”

*

纪云谏这一病,启蒙之事只能再推迟一周,他趁闲时向迟声简单传授了些修道的入门知识。

“幼童启蒙时,需要金丹期修士用灵力为其洗濯灵脉,打通体内穴道,称作淬体。淬体完成方能引气入体,直到丹田处形成气旋,步入炼气期,才算是真正入了门。之后依次是筑基期、金丹期、化神期、渡劫期、金仙期。

“普天之下只有三位金仙期大能,至于金仙之后是何等光景,现在仍是无人知晓。”

纪云谏说完,见迟声脸上神情淡然,没有其余孩童初闻修道时的激动和向往,有些疑惑:“难道你不想修道吗?”

烛光照耀下,迟声瞳孔外侧映了层淡黄的光圈:“自然是想的,但公子是要送我走吗?”

“什么?”

“公子从未和我说过,为何要让我参加选拔。”

纪云谏一时语塞,他理所应当地依自已意愿来安排一切,竟从未考虑过该如何向迟声说明缘由。

自己自诩算无遗策,却唯独忽略了人非棋子。看着迟声澄净的眼神,纪云谏竟有些愧疚,不知该如何解释。

迟声心下了然,这世上何来无缘无故的善意。自己本也了无牵挂,唯有一条性命,纪云谏若是想要,拿去便是。这般想着,竟莫名有些鼻酸,他忙垂下眼睫瞥向一旁:“公子不愿说就不说罢,小迟自会竭尽所能。”

他熄了较亮的几支蜡烛,仅留了一支用于夜间照明:“天色不早了,公子尚未痊愈,早点休息吧。”

*

待到李逸轩引荐的修士张清和来到府里时,距离选拔满打满算也只剩半月,纪云谏在后山寻了个小树林作为授课之所。

张清和是水灵根修士,在天隐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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