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擅长的,不就是悄无声息撒下弥天大网,然后欣赏别人苦苦挣扎又求生无门的样子吗?

聂远突然感到脊背发凉,难道说,如今他们已经在“网”中了吗?

姚映夏打破了他最后的幻想:“我哥哥没死,而是被沈星川送进了监狱里,对吗?”

被拆穿谎言的难堪和大难临头的恐惧令他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平静,聂远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姚映夏被他们困在岛上,本不该有任何消息渠道了解这些,可她既然知道了肖安的现状,足以证明沈先生确实找到了她。

他们费劲心思,自以为天衣无缝的筹谋,也不过堪堪换来了这一个多月的时光。

如今梦醒了。

聂远面如死灰地说:“夏夏,抱歉。”无论是欺骗带给她的伤害,还是自作聪明带给她的恶果,聂远都难辞其咎。

可她并不需要这份道歉,人心莫测,欲壑难填,又有谁没有行差踏错过?聂远已经是她熟识的人里,最最正常的一个了,起码他还有救:“他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需要尽快回去。”

聂远当然知道距离他们举行婚礼的日子寥寥无几,如今帮助姚映夏也是在帮助自己,在沈先生彻底失去耐心之前,将人完好无损的送回去,他们才能有活路。

聂远只是想不明白一件事:“沈先生为什么没有亲自过来?”

“我也不知道,他只说让我自己想办法。”

聂远沉思片刻,很快就想通了其中关窍。

沈先生亲自过来将人带走,沈清源只会不甘、恼怒,怨恨舅舅夺人所爱。可当他发现深爱的“姐姐”出于自身意愿想要逃离,必定能体会到万箭穿心之苦。

一如沈先生当日体会到的那般。

他一向都是这样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任何人伤他害他,都会被加倍奉还。一想到那样深沉恐怖的情谊被彻底辜负,聂远就感到不寒而栗,想来姚小姐已经受到了足够的威慑,否则也不会这样急切的想要离开。

可当她回到沈先生的身边,又要如何度过这漫长的一生呢?

聂远胸口堵得厉害,连呼吸都变得滞涩起来。某个瞬间,他甚至产生了放手一搏的冲动,可一想到从前那些不识时务、顽抗到底、被沈先生折磨到求死不能的对手,这一点点冲动也顷刻间烟消云散。

在过于悬殊的实力面前,人还是要知进退,保明哲。如今他能做的,也只有尽快送走姚小姐。之后会有什么境遇,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理清思路之后,聂远反而放松下来,他让人送了早餐到病房里:“夏夏,你需要补充一些体力,才能有力气离开这里。”

一闻到食物的味道,姚映夏就难以抑制的开始反胃,可她到底也没有多想,只当是长期没有进食的正常反应,强迫自己吃了进去。

鬼使神差的,聂远没有将她怀孕的事情如实相告,这是姚映夏最后的底牌,总该在关键时刻揭晓才好。

随后这一整天时间里,聂远和沈清源都没再出现,直到傍晚时分,有人推姚映夏去做检查。进入密闭房间之后,护士迅速帮她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将她放到了轮椅上,推进了电梯间。

聂远早已等在地下车库之中,时间紧迫,他频繁看表,生怕赶不上预定好的那一班船,也怕生出些节外生枝的麻烦。

幸好他忌惮的意外并没有发生,姚映夏在约定时间内出现在了车子旁。将她安顿在副驾之后,聂远迅速开车去往码头。

甩开沈清源远比想象中还要容易,何况他现在也陷入了沈先生制造的麻烦之中。

聂远又看了眼表,跟姚映夏说了接下来的安排:“我们先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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