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情不算放松,一定是很不舒服,等到听见窗外“咕咕咕咕”四声鸟叫,他才醒神,原来一整晚自己都没有换过姿势。

于是第二天,傅揉云落枕了。

就算如此,他梗着脖子硬拼到底:“哥,你要想喝水、吃饭、洗澡、上厕所什么的尽管吩咐我,别的也行。”

誓死也要把岑雪伺候好。

看他的痛苦面具,一时间不知道是谁身残志坚,岑雪道:“傅总给的工伤赔偿已经到账上了。”

是的,岑雪这种情况,属于工伤。

傅总甚至给岑雪批了三个月的带薪假期。

傅揉云一愣:“什么?”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请护工,”岑雪看他脸色一秒暗淡,很快又扔下甜头,“但我有别的事要麻烦你,我在网上租了一套二居室,你帮我去看看好么?找保洁开个荒。”

最近一个月,岑雪谨遵医生叮嘱,不离开本地了。

他支具要固定四周,等取下来再说。

傅揉云抓住重点:“二、二居室是——”

“哦,”岑雪撇头,对向窗台,“我以为你想在这儿玩一阵子。”

傅揉云生怕他反悔,扑过来:“我愿意的!”

特别庄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答应结婚宣言。

他特意留一个房间,他心里有我。

同居,哈哈哈哈,同居,傅揉云心里不断刷屏这个词,有个小人在跳舞。

丝毫忘记在傅家时,他们也是住一个家里,有什么区别?

*

过了两天,《衣柜》A组的队友来探望岑雪。

病床被团团围住,好热闹。

队友心疼死了,李慕也责怪自己应该多向节目组反应。

除此之外,他们还带来喜报,第一次淘汰已经出来了,A组全员幸存。

以及食堂改革,不再定额分发减脂餐便当,经营自助模式,同时定期管理检查成员身体素质。

据说自助开放第一天,陈肖河一人拿了二十颗水煮蛋。

多吃蛋白,拯救肌肉。

然后又去跪求节目组发健胃消食片。

李慕左看右看,突然凑近岑雪小声说:“等下有摄影进来,不愿意的话,你就拒绝。”

懂了,无良马里奥来取材了。

不过这四舍五入算傅家产业,岑雪包容度很高,还有闲心对镜头打招呼。

一轮公演那天很多没抽选到资格的粉丝就堵在场地外面,希望能见到练习生,实在不成听听漏音也成嘛。

救护车当然也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岑雪前脚到医院,后脚热搜就上了。

节目组需要岑雪拍些物料来调节舆论,也能理解。

只不过当摄影师靠近岑雪时,出了一点意外。

岑雪本来想分给他们吃水果,可能是被灯闪了闪眼睛,脑震荡后遗症袭来,又刚好朝摄影侧过身——

一股倒逼的恶心涌上喉咙,他吐了。

吐的一瞬间是毫无知觉的,整个人的无法控制,要不是傅揉云仓促下逮住他输液的手,不然针都会被扯出来。

食道是被刀刃刮过似的辛辣、疼痛,岑雪后知后觉要制止也来不及了,还倒呛几口,剧烈地咳嗽声都不能太敞亮,越用劲越疼,只能榨出断断续续的气音。

“别拍了!”

傅揉云喝退摄影,挡在镜头前。

李慕不由分说,第一个抓住摄影手臂往外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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