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是真被吓得不轻,穹连忙安抚:“别担心,梦都是反的。”
三月七机械地点头,随即困惑地歪着脑袋:“怎么个反法?”
穹略作思考后,语出惊人:“也许是……乌泱泱一大片的你扑虫子脸上呢?”
三月七:“???”
你诗人吗?
等两人插科打诨得差不多了,一直沉默的丹恒才缓缓开口:“穹,那声音还有再响起吗?”
果然还得是丹恒老师贴心啊,穹心里涌起一阵感动,摇了摇头。
听到这话,丹恒的眉头依然紧锁,在眉心挤出一道浅浅的沟壑:“总之,别放松警惕了。”
“没事啦,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比起忧心忡忡的丹恒,作为当事人的穹反倒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轻松模样,“你放心吧,真出问题,我是绝对不会隐瞒的。”
丹恒还想再说什么,这时列车广播突然响起,帕姆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来。
“喂喂——各位乘客请注意,列车正在前往匹诺康尼,即将开始跃迁,即将开始跃迁,请坐稳扶好帕!”
随着一阵轻微的震动,列车开始了跃迁。
当列车进入阿斯德纳界域时,穹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精神波动,眼前闪过无数破碎的画面,像是被强行塞进了一部快进的电影。
等他回过神时,脸颊已经湿漉漉了。
列车还没停稳,丹恒听到身边异常的动静,他警惕地转头看去,惊愕地发现穹哭得稀里哗啦的,眼泪跟开阀的水龙头不停地流淌,前襟打湿了一大片。
“你哭什么?”丹恒的声音难得带上了一丝慌乱。
“我、我想起我的桶了呜呜呜——”穹捂着脸嗷嗷,声音都变了调,“它死得好惨,我跟它才认识不到一天,呜呜呜——”
成,懂了。
自觉理亏的丹恒掏出了手帕递给他,穹毫不客气地接过来,在脸上胡乱抹着,把整张脸都搓得通红。
正在揉太阳穴缓解跃迁不适的三月七听到哭声,转头看见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同样慌了神:“别哭啦,乖啦,别哭啊,什么死得好惨,让丹恒老师帮忙救一救嘛。”
丹恒:“……”
三月啊,你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桶”可不就是“死”在他手上的,这话无异于往伤口上撒盐。
果然,穹的哭声瞬间又拔高了一个八度,简直要把车厢顶都掀翻了。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引来了姬子和瓦/尔特的关注,他们对视一眼,起身走过来询问。
三月七哄了几句,见不管用,就果断闭嘴,把控场位置交还给可靠的丹恒老师,自己去跟姬子和瓦/尔特说明情况。
经过一番简单的检查,姬子得出了结论:“穹的体质对忆质太过敏感了,恐怕不适合到白日梦酒店去,那里最接近忆域泄露的‘大孔洞’,忆质浓度极高。”
“啊?”暂时还没有哭懵的穹听到这话,嘴皮子一颤。
眼见他的肩膀又开始耸动,嘴角垮下来,一副准备开始第二轮嚎哭的架势,丹恒低声说了句“抱歉”,突然出手如电,精准地掐住穹后颈的某个穴位,稍稍用力。
穹的哭声戛然而止,眼皮一翻,整个人软绵绵地歪倒在丹恒肩上。
丹恒的手顺势下滑,搭在他的手腕上把脉,确认只是昏睡过去后,才松了口气。
“你们去吧,我在列车上照顾他。”丹恒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