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他骤然抬头,目光炯炯地看向程俊逸。程俊逸被他吓了一跳,有些紧张地回看过来。

年轻真好呵!这种怦然心动、患得患失的心情,就算他现在回忆起来,也是很怀念的。

谢白城一笑,正准备一巴掌拍在程俊逸肩上,鼓励他倾吐心声,客栈门外忽然快步走进一个人影,旋即直奔他们这桌而来。

“确定了,果然是故意造假做旧的!”来人正是谭玄,他语气颇为兴奋,把手里一个包袱放在桌上,解开一看,正是昨天的那一摞账本。

谢白城真想把这一摞账本连带谭玄一起扔到门外去。

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他才跟程俊逸说他是在谭玄房里看账本的,结果账本压根就被带出去了,要不要这么快就被戳穿得如此彻底?!

他不敢扭头去看程俊逸,只做出专心听谭玄讲话的模样:“做旧?怎么回事?”

谭玄有些诧异地看他一眼:“昨天不是同你说过吗?不过我毕竟也是个外行人,早上我就去找了一家古玩行,请了个老师傅帮忙鉴定。老师傅仔细瞧了半天,很肯定就是故意做旧的,连具体方法人家都能看得出来。”

谢白城看看谭玄,又看看那摞账本,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右手握拳在左掌上一敲:“原来如此!孟远亭真是虑事周密做事小心!好了我吃饱了,先上楼去了。”说完站起来转身就走。

谭玄惊讶的望着他匆匆而去的背影,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转头去看程俊逸,程俊逸却在和他目光相触的瞬间转去看桌上的账本:“故意做旧是怎么回事?”

谭玄只好暂且按下心头疑虑,把昨天的发现对他简单说了一遍。

既然确定这些是孟远亭故意做旧的一套假账本,那就说明一定还有一套真的,只是不知被他藏在何处。也不知他这么做动机何为。

其实账本内容也没有什么稀奇的,离火教和倞罗人的勾结并不是什么秘密,他拿着这些旧账,又能用来防备什么人呢?这似乎也不能作为一个要挟人的把柄。

除非,关键的东西已经不在这里了。

再结合谢白城查出的那个只留下了一缕痕迹的“最下面一本册子”,孟远亭藏起来的秘密可真不少。要想一探究竟,恐怕要找到被他藏起来的原本才行。

但他甚至都不愿放在自己家里,可见藏物之处,他认为比自己家更要安全可靠。

然而在他猝然丧命的当下,还有什么办法能找到那个隐秘之地呢?

尽管谭玄相信凡是发生过的事一定会留下痕迹,但孟远亭这个痕迹,未免也太难寻觅了。太多的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然不能开口的当下,怎么才能参透他的秘密?

程俊逸到底年轻,对当年那些往事毫无头绪,自然跟他也商讨不出什么来。

谭玄和他简单说了几句后,拿上账本匆匆上楼去了。

第32章

推门进屋,自己的屋子里空空荡荡没有人。谭玄犹豫了一下,转身走到谢白城房间门口,抬手试了试,虚掩着。他于是轻敲了两下,就推门进去了。

谢白城正坐在桌边,单手支颐,一副愁云惨淡的模样。

“你怎么了?”谭玄关切地问,走上前去摸了摸他的额角,“哪儿不舒服吗?腰疼?”

谢白城不耐烦地挥开他的手:“没有不舒服!你早上把账本带出去了不能说一声吗?”

谭玄一脸无辜:“我说了呀!不是跟你说了我去找人帮忙看看了吗?”

谢白城瞪着他,顿了一下,随即一拍桌子:“我在睡觉怎么能听见?”

“你听见了啊,你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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