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试图将身上难以言明的痕迹遮盖得更深一些。

“今日席间看表妹神色不太好, 可是身上还没好透?”

“前几日大夫来看过,说我的病已然痊愈, 只是元气尚未完全恢复, 还需调养些时日。”

宋蝉虽如实回答, 却有些心不在焉。

她担心被多事的人看见, 于是提心留意着周围有没有旁人,夜色深重, 一时没看清脚下水坑,加上本就被陆湛作弄得双腿发软, 险些跪倒在地。

好在陆沣眼疾手快地将她扶住了。

“表妹小心。”

宋蝉抬起头,双眼盈盈泣露, 不知是否错觉,唇瓣还有些微微红肿,像是刚被采撷过的样子,娇艳欲滴。

陆沣有些发怔。

陆沣只觉得月影朦胧,眼前人与韫仪神态更加相似。

可惜, 她不是高韫仪。只是一个家贫无依,学识不精的女子。

陆沣的眼神带着几分审视,忽然又横生出一种想法——若是她清白安分,留在身边做个慰藉也未尝不可。

毕竟这张脸,实在是太像了。

他并不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多无耻,毕竟女子在世,找到一个靠山更为重要,老太太而今上了年纪,能护得了她一时,却护不了一世。

一开始,他觉得她的接近有几分刻意,可随着逐日的相处,宋蝉似乎不是他最初想象的那般心机深重之人,反而总透出些不涉深世的纯善。

或许是他想岔了呢?万一她的目的和他不谋而合呢。

“三日后便是焰火节,我本已安排好了车马。会在后街拐角处等待表妹。只是今日见表妹还有些虚弱,我倒是有些不忍心再拉着表妹出去了。”

陆沣的话只透了一半,显然是在试探。

宋蝉回过神来,也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去或是不去,只是敏锐捕捉到了他话中的等待二字。

她原以为陆沣上次的邀约,是要带着她与府中姐妹同去,可听他的语气,似乎这竟是一场只有他们二人单独的相约。

于是轻声问道:“表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沣神色坦然,并无任何戏趣之意。

“几个妹妹先前都与其他府的小姐约好了同去,家中几个兄弟也有事儿,若是表妹愿意,可以与我同行。”

陆沣几乎不遮掩他的用心,况且对于宋蝉这样的人,他也不必过于谨慎。

宋蝉一时有些怔住,不觉脸也浮上一片绯红。

“只是……”

焰火节庆既是府内其余小娘子都同去,若是被陆泠等人瞧见,自有说不完的后话要处理了。

“我已准备好了两副面具,表妹无需多虑。”

陆沣的话笃定而又坚决,语气却不似陆湛那般强硬,反而让宋蝉觉得他的思虑极为周全可靠。

何况这些日子她的心绪太过沉重,也需要这一场焰火来抚平,给日子一些新的盼头。

“好。”宋蝉颔首应下。

夜风拂弄,两人的衣袂覆盖交叠,身影重叠,贴得极紧,远远望去,仿佛一对亲密厮.磨的爱侣。

陆湛便站在他们身后的林影里,望见的便是这样一副情形。

他深邃沉黑的双眼无甚情绪,没有波澜。

陆沣与宋蝉逐日亲近起来,若是换做往日,他理应感到欣喜。

只是不知为何,此刻他心里竟感到莫名烦躁。

许是那夜心中燥火尚未平息,才会生出这诸多不合宜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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