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梦?梦中有我吗?”

奚华毫无反应,睡得很沉。

他真想以身入梦,亲自去梦中找她,就像去年带她去梦中游湖赏月那般。

但这次不行,一旦有外物入侵,相思叶筑造的梦境会瞬间坍塌。梦境塌了,做梦的人就再也醒不来了。

所以他只能等待。

他凝视着她的脸,仔仔细细打量许久,看她有没有皱眉,看她眼尾和嘴角有没有下垂,因为他很担心:“如果没有梦到我,你会伤心吗?”

一夜过去,群星隐匿,东方既白,天快亮了。

他劝她许多次:“别伤心,也别一直等我,快醒来好么?”

正月初二,宁昉又在崇吾山等了她大半日,不见她有梦醒的迹象,遂抱她回到神宫玄苍殿。

他去了一趟映寒仙洲,返回之后找到雪山。

雪山正在睡觉,忽然被他叫醒,对他怨念颇深,但看在他给它又带了许多玩具的份上,它大猫有大量,姑且不与他计较。

而且他们忙完正事之后,宁昉对它又揉又抱,它好不习惯,连后颈上的猫毛都竖起来了。

它记得自己刚到天玄宗那段时间,宁昉一靠近它就打喷嚏,所以大多数时候与它不算亲近。

有时它闲得无聊,故意去挨他蹭他挠他,就等着看他鼻尖红红的样子,它总觉得新奇有趣。但是宁昉从来不会撇开它,每次都强忍不适抱着它。它都忘了是过了几年,他渐渐适应了,不再打喷嚏了,自那以后它的乐趣少了一样,不能再逗他玩了。

他们当然也闹过矛盾。有一次,它忽然特别想念小公主,命令他必须立刻帮它找回小公主,结果他找了很久还是空手而归,它又生气又失望又伤心,把他手背挠得满是血印,好像还咬了他几口。

它怀疑宁昉记仇,虽然他当时没有收拾它,但他有时半夜把它叫醒,对着它说些有的没的,或者干脆抱着它发呆,什么也不说,就是故意让它睡不好觉,绝对是蓄意报复,真的很烦人。

每逢那种时候,雪山总觉得他不太正常。今日也是,它搞不懂他为什么突然对它这么好,虽然他在笑,他的动作也很温和,但他明显情绪不高。总之他就是不对劲,藏不住那股发疯的前兆。

雪山承认,它当然也喜欢宁昉,整整百年相依为命,它也不是那种没有良心忘恩负义的猫。但是这个人今日真的很反常,雪山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赶紧从他手里溜之大吉。

宁昉处理完后续事宜,再回到寝殿,奚华依然未醒。

夜幕降临,天光一点点变暗,又一日即将结束。

他侧躺在她身边,静悄悄望着她,轻轻地亲吻她,贴在她柔软的唇瓣上轻声问:“怎么还不醒?没有梦见我,所以生气了吗?”

他在想该如何向她解释,解释他与她为何没有做同一个梦,他们明明心意相通。她绝不可以以此为理由,拒绝与他成亲。

正月初三,午后,锦麟忽然用传音石联系他:“大师兄,你们的亲事筹备得怎么样了?需要我帮忙吗?”

“不必,我在准备。”比起锦麟的亢奋,宁昉要平静许多。

锦麟热情极了:“大师兄不必客气,有事你尽管说!我这不是有经验吗,可以帮你们参考——”

“大师兄和小公主才不要你出主意。”紫茶打断锦麟抢过了话头,“大师兄,小公主在你身边吗?我可以和她说句话吗?”

宁昉一直看着奚华,传音石里的声音如此吵闹,她也依旧沉眠未醒。

没等到答复,紫茶心急:“我找了小公主好几次了,她一直不理我,你快帮我喊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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