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柳清还未与他相熟还时常来找涂大哥,他就曾经极为怏怏不乐。

涂大哥说,那便是吃醋。

方才桃圆分明瞧见他的相公臉色稍显沉肃, 他一定是吃醋了!

涂天林不置一词, 将如八爪鱼一般挂在他身上的少年掰开放回原位,继续抹药膏。

桃圆却像是发现什么惊天秘密似的,不住摇晃男人的胳膊。

“相公。”

“相公~”

“相公~”

涂天林给他右腿上好药, 又握住他左脚的脚踝, 与此同时终于淡淡扫了一眼在撒娇的小夫郎。

“是。”

“嗯?”听到男人开口, 桃圆睁圆眸子竖起耳朵认真听, “是什么?”

“吃醋。”

涂天林答得言简意赅,在手心揉着药膏打圈抹在手里这截细白的脚腕上,新雪般的肌肤遍布大片握痕,尤其是大腿处深深的掌印,无声述说着昨夜鱼水之欢有多激烈。

昨夜情动,涂天林还未曾注意。是从方才起,桃圆一声又一声的相公令他发现,少年每一次呼唤“相公”,嗓音都要比其他词汇更为绵软。

这不行。

少年的“相公”只有他一个人能听。

或许是被桃圆的直白坦诚传染,涂天林头一次也这般痛快承认了涌出的情绪。

桃圆听到“吃醋”二字仰头哈哈大笑,卯足了劲儿双手捧起男人的脸揉搓。

“涂大哥真可爱。”

“好嘛,我就听涂大哥的,以后只有你在的时候才这么叫,好不好?”

涂天林无声瞥他一眼,眸子依旧黑沉。

“好不好,好不好嘛?”桃圆笑嘻嘻地搓他的脸庞。

涂天林哼笑了一声。

“涂大哥笑啦。”桃圆恨不得原地蹦起来转圈圈。

上完药,涂天林晾着的粥也凉了,正好可以吃。

“再过一个时辰也该做晚饭了,简單吃点。”

涂天林一邊说,一边盛好放凉的白粥,还把一盘子葱烩羊肉也推到桃圆面前。

桃圆嗅着空气中四溢的诱人香气,脑袋也跟着晃了一圈,视线停留在那盘羊肉上。

羊肉煎香焦黄,每一片肉都挂着一层喷香的油汁,颗颗翠绿分明的葱洒于四周,更使得这道菜具备了“色”,视覺上就已足够诱人。

羊肉提前用胡椒、酱汁以及料酒腌制去了膻味,是以此时桃圆只嗅到了满满的肉香。

他嗅觉灵敏,居然嗅出了羊肉当中一些细微变化,“涂大哥是不是放了什么新调味品呀,闻着很特别。”

涂天林笑笑揉揉他鬓发,“卖海货的那位杜兄弟送的新婚贺礼当中就有金丸使者以及一些种子,我放了几颗,自觉味道还不错。”

金丸使者便是那胡椒。

据说这金丸使者是个金贵的玩意儿,还是从波斯那边进来的,他那位杜兄弟做海货生意偶然得到一些,知晓他手艺不错,便把这金丸使者赠予了他。

桃圆好奇端详盘子里的羊肉,又嗅了嗅。

香气确实与众不同。

他执筷夹起一块葱烩羊肉放入口中,嗯,肉鲜香嫩滑,葱香浓郁,不膻不腥。

“咕噜。”他无须怎么嚼动,羊肉已经滑入肚中。

涂天林:“好吃么?”

“好吃!”

桃圆仰起一张脸匆匆回答,随即开始狼吞虎咽。

晾凉的白粥配熱乎乎的葱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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