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因为挤压而变形,鼻子扁塌,嘴唇扭曲,但那双眼睛死死地锁定在她身上,嘴角咧开一个极其僵硬又诡异的弧度。
是王海!
他的眼睛是通红的,似乎很久没有眨过眼,黑眼圈也很重,这让沈虹忍不住猜测,王海会不会是一直跟着他,她睡在酒店床上的时候,王海就一直在门外守着。
沈虹控制不住尖叫一声,打翻了桌上的奶茶,粘稠的液体泼了一身她也顾不上,头也不回地狂奔离开奶茶店。
她不敢回头看,只觉得那道视线如影随形。
就是从那天开始,王海彻底变了。
沈虹的手使劲揪着衣服,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越来越不像人了,像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那天之后,王海开始长时间地消失。
沈虹下班回家,常常发现家里冷锅冷灶,王海不知所踪,电话不接,短信不回。
等他回来,问他去哪了,他要么沉默,要么就是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嘿嘿傻笑。
更可怕的是他对“趴着”这件事的痴迷。
沈虹记得特别清楚,是一个凌晨,她被渴醒了,迷迷糊糊爬起来去客厅喝水。
为了不吵醒熟睡的王海,她只开了玄关一盏昏暗的小夜灯,她拿起水杯,仰头喝水。
冷水滑过喉咙,她的余光无意识地落在脚下的地板上。
就在她脚边不远处,昏暗的光线下,一团模糊的黑影轮廓趴在那里。
沈虹的心脏骤停了一秒。她猛地放下水杯,瞪大眼睛。
不是幻觉。
王海正手脚着地趴在地板上,那张惨白的脸正对着她,嘴角咧开,露出一个无声地笑容。
“你在干什么?!”沈虹的声音尖得劈了叉,浑身汗毛倒竖。
王海没有回答,他甚至没有动,就那么趴着,仰着脸对她笑,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恐怖。
几秒钟后,也许是沈虹的尖叫让他觉得无趣了,他才慢吞吞地一点一点挪回了黑洞洞的主卧。
那姿势,说不出的怪异和僵硬。
沈虹吓得腿都软了,瘫在沙发上喘了半天粗气。
打死她也不敢回主卧睡了,于是她在沙发上拿了条毯子逃进了次卧,她还反锁了房门,整晚开着灯,神经紧绷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那一夜,主卧里一直有窸窸窣窣的像是指甲刮擦地板的声音,断断续续,直到天快亮才停。
第二天早上,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
沈虹紧绷了一夜的神经稍微松懈,眼皮沉得抬不起来,她迷迷糊糊地想,也许昨天是自己看错了,压力太大出现幻觉?
她刚放松下来,准备再眯一会儿。
眼睛刚闭上不到两秒。
一种被近距离凝视的感觉让她瞬间惊醒,猛地睁眼!
一张放大的脸,几乎贴着她的鼻尖!
又是王海。
他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蹲在了床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
沈虹的惨叫响彻整个房间,她连滚带爬地缩到床角,抓起枕头胡乱挥舞。
王海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低笑,然后像昨晚一样,慢悠悠地爬走了,留下沈虹一个人缩在床角崩溃大哭。
“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沈虹捂着脸,肩膀剧烈地抽动,“他就像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我找过大师,花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