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垂眸端起来酒杯。

“大将军怎么不喝?”张耳轻笑,白胡子一抖一抖,“莫不是怕酒里有毒?”

刘元伸手将眼前的酒杯夺了过来,端起酒杯,平视着张耳:“这杯酒,合该是我敬张公才是。我祝您心愿得成,马到成功。”

“那老夫便谢过长公主吉言了。”张耳此刻心情颇好,也不再计较刘元曾经的冒犯,只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真期待她过会儿的表情啊!看着刘元灿烂真挚的笑容,张耳心中恨意愈极:她过会还能再笑得出来吗?

张耳伸出手,高举酒杯,蓄势待发,却突然听见耳边一声轻笑。

刘元慢条斯理地坐了下来,她同韩信对视一眼:“张公,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摔杯为号那一套?”

摔杯为号?凑巧在看热闹的李左车挑了挑眉——看起来,张耳是要反啊。

只是看刘元这自信的模样,这张耳要跌个大跟头。

“不错。”张耳不再废话,将酒杯狠狠摔在地上,“你倒是个聪明人,只可惜,治理一个国家并非你们想的那么容易!”

咣当一声,青铜酒樽掉在地上,里面的液体也流了出来。

“来人,给我拿下!”

一伙儿士兵从四处窜了出来,拿刀对着刘元、韩信等人。

“哇,张公真是好手段。”刘元忍不住给张耳点了个赞,做出一副惊恐的模样,颤抖着手指向昏倒的将士们,“难道,你给他们下了药?”

韩信被刘元这幅做作的模样给逗笑了,他轻笑两声:哪怕平日再是聪慧,到底还是孩童心性。

张耳脸上笑意愈发明显,一张橘子皮似的老脸舒展开,神情狰狞而荡漾。

“放心,没有下药,但这些烈酒可都是老夫曾经的私藏,便是再勇猛的汉子也撑不过几杯。”张耳还没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他又不傻,他想当赵王,又不是想被刘邦追着揍。

“我好害怕哦。”刘元不走心地表演着,“你儿子张敖,还在我的地盘里当差呢。”

“少废话,你二人只需替汉王承认,封我为王,如此便可。”张耳从未想过杀了韩信、刘元,他只是想趁此时,定下自己赵王的名分。如此,刘邦再不情愿,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刘元不置可否,似笑非笑地转头看向韩信:“老师,我不在之时,看来你们之间有不少交易啊。”

“由不得你!”张耳不再理会刘元,

张耳面前有一顶武冠,金珰装饰着头顶,前面还插着貂尾,正中间镶嵌着一大块红宝石,两边有白玉点缀,贵气扑面而来。

不是,他没准备这武冠啊?!

他看向自己的心腹,却发现方才摔杯赶来的,并不是他等的人,而是一张生面孔。

张耳仔细打量,惊觉此人便是代国降将陈郗。

陈郗拱手行礼,刘元抬了抬手,他便带着一队士兵,转身面向张耳,士兵们齐刷刷地将剑抽出,背对着刘元等人做出保护的姿态,却将剑正对着张耳。

“哈哈哈哈哈哈哈,”张耳苦笑几声,“原来你们早有防备,是我技不如人了!”

“哪里是防备张公,我这也是为了将士们的安危考虑。”刘元真诚解释道,“万一这士兵中混进去几个刺客或者反贼,伤了张公的性命就不好了。”

刺客就刺客,还要在后面加一句反贼。张耳听得懂,她是在点自己。

“我呸!凭我这功劳,难道不够封一个赵王吗?”张耳生得一双长眼,平日里都是半闭着,此刻怒目圆睁,显得三角形的眼都变大了。

他死死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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