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在吵些什么呢?

“在我们看来,”法尔法代继续说:“罪神孕育的子嗣有强有弱,有生而携带某种象征的,也有纯粹的部分魔物,不唯一。”

“这对您的利益是受损的吗?”赫尔泽轻声问:“还是说有利可图?”

麻烦的地方就在这里了。法尔法代想。

过去吧——大概是他诞生后的一百年左右,罪神也进入过几次孕育阶段,不得不承认的是——作为“母亲”,那真是一位时而残忍、时而仁慈,多数时候都不可交流、不可琢磨、也不可被窥探的存在。缇缇尔戈萨斯的诸多诡辩中确实是存在一定的真实——

要不是祂突发奇想选择了饲养这一条道路,那等待新生魔鬼的,还是只有弱肉强食那一条道路。

“我们先来确定一下,那位——喔,按规格来讲,”圭多问:“听上去像一位陛下——祂的立场是在哪?您的兄长吗?”

捋清楚关系的圭多非常迅速地将些秘辛转化成了他熟悉的模板,也就是那些发生在宫廷的权力斗争,论起这个,他这个老头子可太懂了!他边想,边瞥了一眼打进门起就不知道吃错什么药的维拉杜安,他活像是和门板合二为一了似的,还是说这爱较劲的小子终于在今天患上了失心疯,准备自己去当一扇门板?

而毕竟不开口,就不会引来圭多老爷子的炮轰,他只能遗憾地摇摇头,而并不知道圭多又想痛击我方哪位队友的法尔法代回答了先回答了赫尔泽的问题:“存在对我有利的部分,也存在不利的部分,总得来说,后者多于前者。”

他又转向圭多:“祂没有立场,祂唯一的立场就是,哪个子嗣更强、更能给祂来带祂所想的局面,祂就更偏爱谁。”

这两个问题,是可以合并为一件事的——那便是,那位罪神的动机有且只有一个,就是复仇,报复忘恩负义、将祂们赶出神庙的人类,那些拆毁祂神像的新生教廷。

……可能还有别的什么,关于这点,法尔法代就不是很清楚了。

如果有人问,那位陛下会喜欢——这些祂诞生下来的魔鬼吗?答案是否定的,也许是不够强大,这一点是占据大部分因素的,也许是沾染了那份怨恨——就算是缇缇尔戈萨斯提出饲养,那也没差。

“……其实。”维拉杜安终于肯说话了,他一下就引来了所有人的注视:“新的魔鬼,本质上是资源,不是吗?”

蓝眼的男人看起来比领主更加的阴郁,他环抱着双手,仿佛一下子换了一个人,再也没有了以往的温柔,不知道的还当他在同仇敌忾,而阿达姆发出了一声不算很响亮的嗤笑。

“不论是抚养,还是任由其生长,和您——以及您同辈的兄弟无关,都不过是祂们三人之间的博弈与平衡。”

……是了。

法尔法代的在心底哼了一声,缇缇尔戈萨斯不论是在手腕还是心智上,也许都更胜祂的兄弟一筹,以往放任诞下的魔鬼弱肉强食,等差不多了再去收割——或者一开始就收割一些弱小且不用浪费资源去培养的弱小魔鬼;后来的饲养,也是为了布局,其他两位只能被迫跟上……但一切始终是在祂们三人手里流转的。

只要三列柱还在按罪神的一部分愿景做事,那中途吃掉点什么又不会碍什么事情,何况,母亲……没准在很多时间里,并没有理智可言。

“……我好像听懂了一点但是我不确定,”阿达姆插话道:“所以你们讲来讲去意思就是,呃,令堂准备提前在这儿,”他指了指地图:“发放一些,打个比方,鹌鹑啊鸭子啊之类的,然后你们可以放着禽鸟长大后各取所需也可以直接抓来炖了,还可以养着下蛋,但是到手的肯定得比别人多是这个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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