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忙活完那头后,气喘吁吁的鹅怪也忘了他还有关子要卖,他端来了一碗水,再用沾有葡萄汁的刷子往纸上薄薄地刷了一层。
法尔法代很快就明白了他的用意,在纸泡进水里后,这碗平平无奇的白开水就成了葡萄汁,这基本上就等同于一包冲泡饮料了。
“您看怎么样?”鹅怪得意地说:“免煮,还节约成本,一头巨口玫瑰能做很多很多玫瑰纸,这比糖浆划算得多……喔,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他扬起脖颈,优雅而恭敬地行了一礼,翅膀一摊,指向了那些忙碌的人们:“不得不承认的是,人类的想象力和创造力超乎咱们的想象。”
法尔法代不置可否,他还能说什么呢?该奖赏的走流程奖赏就是了。
出乎意料的是,发明者们放弃了所有私人性质的奖励,而是请求将厨房扩建,是的,在藏不住事的建筑师们的嚷嚷下,改建城堡的留言已经传得到处都是……法尔法代记得他只批了修缮破损的部分,至于改建?整个城堡有多大他们没点数吗?
“如果有建筑师愿意为你们重新设计的话。”
法尔法代说。
厨房是可以适当扩建一下……以鹅怪那个实验新菜的频率来看,厨房还没被炸掉简直是奇迹。
在无所事事的第二天过去后,也的亏阿达姆在早年被通缉的生涯中练得一身上蹿下跳的好本事,不然他还没法找到躺在房顶晒月亮的领主,这位前大盗拎着一只风筝,单手攀上檐梁,“这什么破地方,猫都爬不上来。”
窝在领主怀里的猫不满地喵了一声。
“说实话,”阿达姆延续了他张口就不讲人话的风格:“要是休假都像您这样,那这个词应该从词典里永远取缔。”
此处应该有一句关你屁事——但法尔法代深知不能给此人抬杠的机会。休息,度假,放松,简简单单的需求,对于他而言,就好像一件怎么都不合身的衣服,套在身上空空荡荡的,没有实感。法尔法代诚实地思考过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在动手缠线的时候,他提了一嘴:“您不玩的话,可以去睡觉。”
“睡不着。”
像抓住了某个破绽一样,阿达姆注意到少年随口应付他的是“睡不着”而不是“不用”,首先浮起来的是缠绕在风筝上的飘带。法尔法代一眼就看出来这是赫尔泽扎的……她私下很喜欢这类玩具,碍于日常要端管事的架子……阿达姆呢,在所有“不务正业”的事情上就好像有那么些天赋似的,他愣是把法尔法代拉起来。
“这里要怎么放?不是需要在平地助跑?”
“那是他们废物,风筝有风就能飞,跑什么跑。”阿达姆大言不惭地打包票,他半蹲着,“等一等……你感受一下,别怕啊,你越怕这玩意越飞不起来。”
“你让我感受什么——”
他的声音被淹没在一阵突如其来的风中。
在城堡的下方,是已经逐渐兴起的城池,昔日的乡村已经逐渐被另一种风貌所取代,烟囱,阁楼,木窗,广场,缝合起来的城镇已经逐渐接受了异邦的影响,组合、重塑,形成了独特的、层层叠叠的风格,另一边是田地,在目所不能及的地方,也分布了零星的村庄、田地还有种植园,月亮高悬,风筝晃悠悠的升起,法尔法代拉着那根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达姆盘腿坐下,“诺,放的不错嘛,以后呢您要是没什么事干,就学学小孩啦贵族啦,随便找点什么玩……”
“哦,听起来你倒是很会玩啊,”法尔法代轻声说:“之前看别人比赛,赌赢了不少吧。”
阿达姆:糟,这小鬼还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