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只是纸笔,后来是零食罐、茶杯、亚麻织成的桌垫、狮鹫形状的镇纸、灯盏……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正整整齐齐地摆在这里头的桌子上,椅子被换成了一个更具包裹感的软椅,整个房间开了很完整的一扇大窗,能看到中庭的情况,天鹅绒的窗帘束在两侧,木地板上也铺了地毯——整个房间没有床,却有一张足够人躺下休憩的沙发。

桃花心木打成的木柜和木架给室内增加了一股古朴的厚重——这像是一间专门用来收容古典乐的屋子,但点缀在其中的银色和红色又很好地调剂了沉闷。

没想到维拉杜安在他外出的时候还能冷不丁整这一出的法尔法代走进去看了一圈,这无法就是把他的发布任务位置从藏书馆的一角单独挪到了一个房间里,这够那些习惯去藏书馆找人的家伙们乱一阵了哈哈哈,他回过头:“我就说你怎么突然开口留下来呢——假如我并不感激你和赫尔泽的所作所为呢?”

维拉杜安顺从地垂下头:“您从不需要感激任何人,我的殿下——这一切也是我自作主张,和赫尔泽无关。”

这就很有意思了。法尔法代想,这件事八成是他们一起干的……啊,毕竟之前就有过这么一遭了,试衣服什么的。如果他给出夸奖,那维拉杜安会静静地摘走他在其中起到的一切作用,如果他不满,也能承担下一切责罚……

他很想说一句没什么必要,事实上也是如此,他能够成宿成宿地不休息,靠非常规手段回血条精力条,躯体上也没展现出太多生理活动,除了他个人因为洁癖问题,还是会换换衣服、洗个澡什么的,可以说是非常好养了。

如果说谁有什么布置癖之类的,喜欢把人偶放在精心布置的房间,那法尔法代也许是个好的选择——不过,依旧温热的茶、柔软的靠垫、还有布缝成的灯罩都无疑在表明一件事:他们大概——也许——确实在将他当做人来照顾。

这让法尔法代感到了久违的新奇……但很快这种喜悦就被一阵怪异打断了。

等下,我穿越之前本来就是人来着啊?难道是太沉浸式了?

由于太怪了,他决定不做他想,虽然说搬就搬吧,但吓完人的法尔法代不准备解释什么,他还没想好奖励之类的……出行的战利品可以给他们两个分一分,至于分点什么呢……

“法尔法诺厄斯殿下。”

维拉杜安突然开口,被全名激得反射性抬头的绿发魔鬼只见骑士保持着单膝下跪的姿势,蓝眼睛里倒映着一种情绪——一种被埋葬在那蓝色之中的、他已经无法解读的情绪。

“无论如何,还请您注意休息……”

我不用休息啊?他想起一个讽刺性质的笑话:只有弱者才指望休息,你是弱者吗?——想不起来在哪见过的了,这不是一场排练,于是便没有什么相应的台词提供给法尔法代来打断维拉杜安。

“……事情都会好起来的,您不必感到太过焦虑。”

他在焦虑吗?可能是吧,陌生的世界,陌生的规则,他要是为此感到焦虑,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就是这事儿只能烂在肚子里,谁都不能告诉。

“哼。”法尔法代笑了笑,旋即回复了冷淡:“你可以走了,有事我会传唤的。”

法尔法代会想,这种不近人情的态度没准会让维拉杜安觉得真心喂狗,他实在无法解释中个原因;而在维拉杜安看来,向比起以前遇上的、阴晴不定的君主,法尔法代足够友善了——至于其他方面?太心软可做不成领主啊!

珍贵的血和油被妥善地保管在架子上,生长剂的事情交给圭多,接下来就该操心操心剩下的这一轮栽种和建造房屋的事情了。在和负责规划、建造房屋的四人商量了良久后,他们决定采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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