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陈则罪责就更大了,何玉英生他养他,他非但不和亲妈站同一战线,还供养亲妈的仇人,他该天打雷劈,最该宰的就是他。

何玉英其他的病能治好,但精神病不会。

那玩意儿是家族遗传,基因里自带的,陈则他外公,也就是何玉英他爸,一样是三十几岁就开始疯了,疯得比何玉英还厉害。老疯子精神分裂严重到后期普通的治疗手段都难以压制,活了一辈子,最后只能没尊严地靠打镇定剂,不吃药就得像原始的畜生一般被关起来,绑到死的那天才得以解脱。

算一算,何玉英今年五十二了,这个岁数正是陈则他外公疯得最严重的阶段,她若是醒了,杀伤力恐怕只增不减,更没法儿控制。

何玉英第一次发病是陈则八岁生日那天,在此之前,她和外边那些良善可亲的母亲一致,正常,温和耐心,总是无条件付出,尽力尽心为孩子,对陈则比谁都上心。

然而发病了却是截然相反的两个样子,她变得神癫癫的,时常疑神疑鬼,一天到晚都觉得会有人要害自己,甚至幻觉儿子是前世的仇人,这一世是为了找她寻仇才降生到她肚子里,幻象越来越多,她也越来越分不清虚假和真实,后来就彻底混淆了。

陈爸的背叛,一再的出轨将何玉英刺激得着实不轻,病情最恼火的时期,何玉英一度极端到拿刀砍陈则,大喊大叫着要杀了他。

一次不成功就两次,三次……她甚至趁陈则睡着了,泼他汽油,嘴里念念有词,不知从哪儿找到的邪门歪道,打算烧死他,让其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再也不能缠着她。

每次清醒以后,何玉英又会同他认错,哭着道歉,说对不起他……

大半天不去店里,陈则推何玉英进房间,找张凳子,长腿一垮坐面前,静静看着一动不动的何玉英,往那里坐下直到下午三点多。

其间,李恒和二爷走了,江诗琪闹腾累了伏桌前写作业,准备晚些时候去找唐云朵。

贺云西没离开,卧室的门半掩,留了巴掌宽的大缝,从外面特定的角度能瞅见屋里的部分景象。

作业难,有的地方不会,江诗琪做不出来抓耳挠腮,左思右想搞不懂便求助贺云西。

“哥哥,你会不会这个?”

贺云西注意力不在客厅,没听见,被推了两把才回神。

“哪里?”

“最后这道大题,我做不来,你帮我看看。”江诗琪说,将练习册转半圈朝着他。

贺云西接过笔,粗略看了遍题干,撕张草稿纸写下解题过程,不管正确与否,推回去:“自己照着写。”

江诗琪咬咬笔头,不确定写得对不对,没有具体的讲解,看不懂。她听话,埋头自个儿钻研,但无奈没那灵活的脑子,思来想去都理不顺,纠结很久才斟酌着张口:“这里啥意思呀,为什……”

“陈则!”

贺云西忽而起身,厉声正色,顾不得她的提问。连名带姓叫了她哥,撇下这边,好像在喝止屋里。一面大步走向卧室,上前又多此一举地敲门。

房间内,陈则背对门口,僵着全身定在床边,放在枕头上的手不着痕迹落回身侧。

贺云西没进去,也不推门,隔着几米远的距离,仿佛中间有一道无形的阻碍遮挡,里边的所有都看不见。守门外,他默然对峙两三秒,生硬找由头:“诗琪找你,你出来。”

后面的江诗琪抬头,听到有人在讲自己,闻言仰头。

小姑娘直愣,二货兮兮的,不明白他们在做啥。她没找哥啊。

过了半分钟卧室的门才被推开。陈则走前边,贺云西跟在后方,待他走出一段了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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