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想不明白,实在是找不到能对上号的人物,转头嘱托贺云西:“你帮我看着他一些,我怕他……真是,作孽,乱了套了。”
晦气的部分二爷没说,担心陈则想不通,出事。
好歹六年,就是养条狗都有感情了,被骗了那么久,谁能受得了。
贺云西答应:“好,我知道。”
为这些过分操心,二爷又来火了,端起茶杯刚要喝一口败败火,可嘴没碰到杯子,鼻腔内忽地热乎,两滴血红就先掉茶水里了。
惋惜刚泡的茶,二爷“哎哟”两声,肉疼:“我的铁观音,没剩多少了,又浪费了。”
讲着,嘴上可惜还不够,低头还想嘬两口。贺云西接过茶杯,不给喝带血的茶:“壶里还有,我再给您倒,您喜欢这茶,改天再买就是了。”
“如今市面上可买不到,这茶是那小子偷他爸的藏品送我的,放十几年了,现在有钱也买不了这样式的好茶了。”二爷颇得意,还有心情揶揄说笑,“单这一杯二三十块钱是有的,那么浪费,我都怕他怪我。”
“不怪。”陈则说,“是我该打。”
贺云西讲:“他这几天总念你。”
“……嗯。”
“有时间过去看看。”
陈则却没应。
贺云西解开围裙,洗手,偏头望了望他的方向,等关上水龙头,沉思了下:“有件事……等下个月,月初,你忙完了抽个时间,我和你谈谈。”
“什么?”
“到时讲。”
“哦。”
“也不是很要紧。”
“那后面说,没空搞这些。”
“好。”
第52章 出事 “姨、姨她……她动了!”……
一层秋雨一层凉, 月底前,接连持续的几场阴雨使得北河市的气候逐渐下转,沁人心脾的凉气席卷整座城市, 灼烫的高温炎热散去, 街道两旁的树木落叶簌簌直掉, 一夜之间就能摞出指节厚的一堆。
师徒没有隔夜“仇”, 陈则讲的实话,不怪二爷就是不怪,心里的不爽利哪会针对自己人,等这阵烦躁过去了,最先就是到二爷那里走一趟。
事儿翻篇就不提了, 爷俩一如从前, 犯不上为外人较劲。
“23号的铺子我提前退了,有人要租, 占到年底也多不了几个钱,反而耽搁人家老刘。”二爷说,23号的铺子,他们原先的白事店,“你收的那些铜啊铁啊, 还出不出了, 哪天喊人来收?”
陈则接道:“价高再出, 不急。”
“该出就出, 哪能保证一定出在高点,有得赚就行了。”
“看年底的走势, 应该不会太久。”
“以后没时间就别来送饭了,我吃汽修厂食堂,那边伙食也还行, 不差。”
二爷同汽修厂的厨子混熟了,隔三差五就过去让人给他开小灶,还带着江诗琪一起,明目张胆搞特殊。
陈则自己准时吃饭都困难,实际已经个把月没来送过饭,但二爷他们吃食堂的餐费是他交的,开小灶就不能按月算钱了,不够,都是先记账,按周他去结。
以前二爷不爱花他的钱,最近转了性,破天荒头一回坐实师父的名头,心安理得接受徒弟的“上供”。
寻常的餐食能花几个钱,即便开小灶,一个月下来也就千多块,陈则一两天就挣回来了。
家里的祖孙两个等到尘埃落定了才晓得打架的事,哥被打了,江诗琪怄得脸都红了,十分有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