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了,又把杯子洗了放回去。推拉门滚动的声音突兀。

再回来,贺云西早把烟头扔垃圾桶,茶几上的盒子被拆开了,遥控器丢在了上面,比先前还糟乱。

接过陈则手中火星子明灭的烟头,捻灭,这人手上的茧子厚,感受不到烫似的,拦住陈则。

把人抵电视背景墙的柜子上,贺云西耐性有限,不浪费余下的时间,力气大,单手就能搂腰抱起陈则,让其脚离地,必须腾空倚靠他为支撑。

陈则依然配合,搂他宽厚的双肩,直至背上感到硌了,才拍拍他,小声说:“轻点,撞背上痛。”

对方不急,湿热落他嘴边,昏黑中贴近,这次与早先都不一样,什么都不做,单单箍住他的后腰,汲取他的气息:

“可以吗?”

陈则不排斥。

偌大的空间清净,仅有电视剧里的声音,没有回答或是别的。

贺云西也不是真的在征求,后一刻就付诸了行动,不给陈则考虑的余地,另一只手抓他后颈,迫使他接受自己的唇。

不大适应这样的改变,与之前有所差别,而且这人明知问,其实目的明确。陈则动了动,但还没来得及挣扎下来,又被紧紧抓着。

贺云西轻易就托起他,往上抬了些。

暖的,润湿的……贺云西亲他,先是唇,然后脆弱的脖颈,再是锁骨,像一条乱标记的野狗,试探地用尖牙咬,蛮横,不得章法。

陈则不抵抗,容许了。

第一集剧这时候堪堪放完,到结尾了,不一会儿又自动切换下一集。

屏幕上的光刺眼,穿过黑夜照到对面墙壁,始终未能将全部事物都收进里边。

良久,贺云西埋在他颈间轻唤他:

“陈则……”

得不到回答。

“应我一声。”

……

“嗯。”

正逢国庆假期的倒数第二天,新苑和外面的巷子比往常喧闹些,一排排的方形玻璃窗透出莹白明亮,楼下仍有遛弯散步的住户,时不时传来中庭空地上小孩儿追逐叫嚷的嬉笑,大人厉声喝止,还有另一边夜宵烧烤摊的热火朝天。

半条街的店铺还在营业,沿路各式的推车,高声叫卖,行人、车子,空气中弥漫着入夜后的潮润与暗涌。

四栋一单元304是整栋楼里为数不多早早歇下的,302从外头看,也是这一栋唯一不亮灯的住户。换过的窗帘遮光效果绝佳,薄弱的屏幕光穿不过厚重的布料,同样将所有都围堵在内,不泄漏一丝隐秘。

他们在客厅待了三四十分钟,过后进到主卧,电视机放的剧没停,卧室的门也大敞开。

在客厅时看不进去电视,这会儿换地方了,陈则的注意力却被外边的响动吸引,听着演员的念白,美剧总是浮夸于表面,对话有些刺耳,比较吵,与此时楼下的声响交相应和。

昏暗中的听觉格外灵敏,每个细小的动作摩擦,窸窸窣窣的响动,听起来都十分清晰。

甚至挂钟指针的走动,嗒——嗒——

一声又一声,持续不断,扰人心绪。

贺云西总要讲话,还会迫使陈则给予回应,都是些不着头绪的胡说八道,有一句没一句的。

“这半个月,事情都能应付过来吗?”

“将就……”

“一直在北岸?”

“前两天去了中坝,送灶具。”

“昨晚表舅跟我妈联系了,问了你。”

“做什么?”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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