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诗琪懂事,哥接店辛苦,不回家是为了多干活,她乖巧应下,担保:“哥你去吧,家里交给我,我能看好阿婆她们。”

江秀芬刚病愈,护工不能停,陈则计划长期请下去。

当初是举步维艰条件不允许,现在相对轻松些了,哪怕还有一座开店的大山压在肩头,陈则还是打算把照顾何玉英的活儿转给专业的人来干。

江秀芬对此强烈反对,北河护工费可不便宜,白班护工都要六千起一个月,再加上医药等各方面的费用,仅是何玉英一个就能投进去万儿八千,这还了得。

陈则接店她就很不满意了,又不是难如登天的杂务,还要她下岗花大钱请人来做,再厚的家底都不够他糟蹋,钱没挣到臭毛病一堆,反了天了!

请人不可能,这个家有江秀芬没护工,除非她死了,或者陈则把她从楼上扔下去,否则绝不会让护工霸占她的位子。

陈则不会把江秀芬扔下楼,犯法。

江秀芬野蛮不讲道理,护工上门,她失心疯般对着人“嚯嗬”地吆喝,各种阻拦,吓得护工要死,当天活都没干完就急匆匆罢工了。

得益于她干的好事,陈则不仅付了护工一天的费用,还多贴进去两百精神损失费外加一通道歉,着实头疼。

没有护工,陈则无法什么都不管全心投入店里,必须两头兼顾。

他在店里忙太晚了,江诗琪便趁空送饭过去,汽修厂食堂买的,新鲜肉菜现炒,比外边的快餐健康。

连着送了几次,周五傍晚,贺云西顺道骑车捎江诗琪过去,到曾光友那里坐会儿。

这回江诗琪倍儿拉风,扎了俩冲天辫儿,宛如脑袋上插了两根直溜的天线,一边各绑着大大的红色蝴蝶结。

蝴蝶结很新,不是家里买的。陈则接过饭盒:“谁给你整的?”

“云西哥哥。”江诗琪叫得格外亲切,昂首挺直腰板,摇摇头嘚瑟展示,“好看吧?发卡也是他送的,他妈妈不要,就给我了。”

贺女士五六十岁的人,买大红色蝴蝶结发卡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明摆着不是贺女士的东西。

陈则审美狭隘,对这样夸张烂漫的造型欣赏无能。

江诗琪乐不可支,站在店里的玻璃柜前看来看去,满心欢喜。

接连三天都是贺云西载江诗琪来送饭。

等到三天后,变成了贺云西单独来送,用的不再是透明塑料打包盒,两个大的不锈钢保温桶,一个装菜,一个装汤和饭。

陈则忙得不可开交,脱下脏旧的手套,洗完手出来,吃食都摆上了。

贺云西走了,还有事要做。

大邹眼馋守着饭菜,哈喇子快流出来了都,近乎谄媚讨好地问:“这一大堆,你一个人也吃不完,我能跟着尝点不?”

两个人吃都够了,陈则不介意:“你自己找筷子。”

大邹麻利拉开抽屉翻出早上买稀饭剩的一次性筷子,坐下,风卷残云就开吃,一面好奇:“诶,你俩咋回事,他怎么会天天跟你送吃的?”

陈则抠开拉罐汽水:“有问题?”

“没,就是问问。”大邹说,讲话不过脑子,张口就胡咧咧,“他这天天准时又送吃的又帮你接孩子,做到这个程度,也太那啥了,比亲媳妇儿还亲了都。要是个女的还行,一个大老爷们儿,成天给你一个男的送……”讲到一半,自知歪得没边了,赶紧挽回,“我不是那意思,你不要误会,我就是觉得这哥们看起来不像那种热心肠的性子,对你很关心……也不是不能关心,咋说呢,就是、就是——非常仗义,值得结交。”

牛头不对马嘴,净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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