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的方向。

最后,他也只是慢吞吞走到正厅门前的台阶处,靠着柱子坐下。

不知坐了多久,宋时瑾帮忙端着饭菜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月色下,纪怀生本就白的肤色更显得有些灰败,黑黝黝的瞳仁聚不起光亮。

似游荡人间幽魂一缕,这一刻飘摇至此,下一瞬乘风而去。

“纪怀生。”

宋时瑾忍不住出声唤他。

传言坊间的孩子难养大,百鬼缠身咽气之际,便须一遍遍呼唤孩子的名字,留住魂魄。

一遍遍呼唤赤条条来到人世的生命,最初区别于他者的事物。

叫作名字的偈语。

其实宋时瑾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瞧见他的那一瞬间,稀里糊涂地想起这么些不相干的事情来。

她只知道,她想唤那个名字。

于是她开口,出声。

最短的佛偈。

闻声,纪怀生猛地回神。

懒得再去纠结马车里的事,纠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抑或是纪怀生想起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伤心事。

宋时瑾走近些,纪怀生慌忙扶着柱子站起来,差点踩到衣摆。

“下次,一起来帮忙罢。”

宋时瑾笑笑,示意纪怀生帮忙开门。

仿佛先前微妙的心绪与不安被抚平,纪怀生忙去开门,跟在宋时瑾身后进去。

晚饭时,因着众人彼此熟络起来,围坐一处,也有了许多事可谈。

简单说明了此行广元的见闻,宋时瑾留在禅院的原因,论道大典的赌约。

“竟有这样的事儿!”项天歌怒道:“贪墨银子的事儿不新鲜,可那群畜生竟胆大包天到如此地步,草菅人命,死一百回也不为过!”

“可又要去砍人了,快坐下。”千淮安抚道:“事事有个章法的,人已经交给晏明王府了,司九善不与各地官府有交情,这案子直接交给王府发落的,跑不了。”

“案子办妥就好,起码不必担心明年被取缔流落街头。”禹川捧着碗,有些郁闷:“那车马的事儿怎么办。”

“多赔些银钱,再欠个人情?”千淮喝了几口汤,道:“只能如此了。”

“不是银子的事儿。”项天歌从饭盆里抬起头。

“不要一边嚼东西一边说话,会呛着。”千淮放下汤匙,递了水过去:“咽下去再说。”

“昨日大晚上去租车,本来租不到的。”禹川接过话头:“老李头帮了忙,这是镇里能弄到的唯一一驾规格够公干的车马,本来不肯租给我们的,我再三保证三日内完好归还,老李头着才肯的。”

“为什么一定是三日内才肯租?”宋时瑾问道。

“因那是老李头给他闺女准备的,成亲的车马,日子就在三日后。”禹川一口饭也吃不下去了,放下碗,叹气道:“结果你们今日回来告诉我车马没了,实在不好交代。”

“你先别急。”千淮思忖片刻道:“回程那架简陋了些,不然喊回来多借两日也使得……不论如何,此事我们过失在先,明日先去看看情况,赔礼道歉,帮着再找合适的车马,还有三日,不耽误事儿的。”

见千淮有了主意,禹川面上自责的意味稍稍减淡,松了口气道:“那便好,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去见老李头,明日我也去帮着找车马,成亲是大事。”

闻言,宋时瑾察觉到什么,试探着问道:“千淮修符箓,天歌使板斧,禹川所修何道啊?”

纪怀生抬头。

宋时瑾也觉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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