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顺着宋时瑾的目光,禹川望向那旗子,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噢,噢,你是说那个,没关系的,不考虑就,就不考虑。”

许是也觉得不好意思,禹川的声音越来越小。

这画面看着实在有些诡异,宋时瑾就这么看着眼前这个一身利落短打布衣,健壮高大的男子低着头抠手。

指头快要把衣角戳穿了。

实在不明白他在扭捏什么,宋时瑾于是不再看那破旗,转而抱拳诚恳道:“劳驾,讨碗水喝。”

“噢,水,好的,水……”禹川一拍脑袋,转头向店里喊了一声:“怀生,水囊在哪。”

宋时瑾转眸望进店里。

这家客店今日明显是不开张的,四周围着帘子,即便是正午也阴沉沉凉森森的。

店里一张桌上,散漫靠着一个清瘦人影,脑袋上盖着一扇芭蕉,嘴里叼了根不知道什么草,一翘一翘的。

一眼瞧过去还以为是哪里的小流氓。

那人影闻言,懒洋洋揭下脑袋上的芭蕉叶,略直了直身子,宋时瑾这才看清那人的眉眼。

好漂亮的人。

被叫做怀生的男子看着年岁不大,身形清隽,一身广袖衣袍是滑溜溜的缎子质地,没什么纹样,样式简单,但也看得出是好料子。

宋时瑾顺着衣袍往上看,便撞进了那双幽幽含情眼。

眸光流转,似冷月下一泓寒潭。

即便不看着你,也凉丝丝的勾人。

不过……

宋时瑾凝眉再看,瞧见了那人眼角鼻尖两颗小痣。

好凶的面相。

从前在宗门无聊的时候,也曾翻阅古籍,学些奇门观星的术法打发时间。

拿从前外门师姐的话说,阵道一途无穷无尽,山下支个摊子做个算命师傅也是美事一桩。

而面前这被叫做怀生的男子,面上两点小痣,一点克亲,一点妨友。

位置标准得像从书上扣下来的,凶险孤独,不差分毫。

连带着那原本很漂亮的长相也显得阴沉沉,看得宋时瑾后背有些发麻。

而且,还有些眼熟。

只是宋时瑾定睛看了又看,除了感叹这面相生得规整之外,还是有些想不起来。

算了。

“招到人了?就要水喝。”纪怀生把嘴里叼着的草叶随手一扔,懒洋洋打个呵欠,还是那副提不起劲儿的死人样:“等着回去千淮扣你工钱罢。”

“不是,是这位少侠讨水喝。”禹川闻言,愤愤一拍桌子:“再扣?再扣干脆我交钱当差好啦?”

吱呀一声,本来就破得不能再破的桌子终于碎成了几片木板。

“那敢情好呀。”

听见桌子碎的声音,纪怀生面上浮现几分幸灾乐祸的神色,正打算说几句风凉话,却在抬眼瞧见宋时瑾的那一瞬生生顿住了。

那神色很奇怪。

似喜似嗔,有惊喜,有思虑,更透出一股痴来。

宋时瑾从来只在戏台上话本里见过那样缠绵的眸光,像艳鬼夺人心魄的钩子,也像扯不断的饴糖丝。

实在是……有些唐突。

和膈应。

“那个少侠……”禹川收拾着地上的碎木板,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怀生他……这里有点问题的,见谅哈,见谅……嘶!”

说着,他就要抬手要指自己的脑袋,却忘了手上还拿着木板,当下结结实实给了自己脑袋一板子。

好不容易收拾起来的木板又掉在地上,碎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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