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硬是想不通,他记得他弟弟是个直男啊,不然女儿能这么大了吗?他那天想劝他,到了娶妻生子的时候,谁知道温缜嗯了一声,确实到了该娶妻的时候了。

于是直接说趁着年假,他要与狄越成亲,他听到都傻了,这么多天都没缓过来,眼看婚期近了,他还不敢去反对,现在的他哪能管到弟弟啊。

薛惠林都服了,她把人赶出去,“你一晚上不睡,哀声叹气个啥,我该你的啊,明天事忙着呢,大过年家里家外的,你书房睡去,少来烦人,走走走。”

温立抱着枕头被关在门外,寒风一吹,他人都傻了,真是亲媳妇啊,于是跑温竭房里挤,书房太冷了,都没点壁炉。

腊月二十八,重庆府落了薄雪。

府衙后院扫出一片空地,只摆一张八仙桌,炭盆烧得通红,温大嫂亲手蒸的年糕堆在青花盘里,旁边一坛烫好的屠苏酒,掺了山胡椒,辛辣呛喉,却暖身。

没有宾客如云,没有锣鼓喧天。二人都是一身喜服,他们对着天地结契,看似郑重又随意,礼就成了。

然后回了厅堂,楚千嶂带着楚夫人今年在重庆府过年,便一道来参加,楚诩也九岁了,茜茜带着他在府衙逛。

崔九崔四与他们坐一桌,还有过来玩的沈宴,府衙的人坐了几桌,加上大哥一家,柳蘅与他们坐一起。

厅堂内炭火噼啪,红烛高燃。

温立坐在主位上,脸色青白交加,手里捏着酒杯,喝也不是,放也不是。薛惠林在桌下狠掐他一把,低声道:“你干啥呢,大喜的日子,别摆着张丧脸!”

温立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心想:我弟弟要娶个男人,我还得笑?

他就说怎么他们两个大男人这么黏糊,形影不离呢,原来是这么个关系,这瞒得也太紧了吧。

温青温竭早就知道,毕竟他们先前负责给家里人洗衣服,全家就他爹一无所知,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迟顿,可能过于封闭的直男就是这德性的。

楚千嶂倒是神色如常,感叹他们一路行来的不易,这都几个年头了才办酒,他举杯道:“二弟与狄百户结契,倒是般配。”

沈夫人掩唇轻笑,补了一句:“这么多年了,也该办喜酒了,不然身边人就该催婚谈婚论嫁了。”

温立:“……”

更扎心了。

崔九和崔四坐在一旁,崔九这些日子很忙,都瘦了几斤,他圆润的手伸过去,笑嘻嘻地给狄越斟酒:“狄哥,往后可就是温夫人了?”

狄越瞥看他,“再叫一句试试?”

然后就不敢开玩笑了,崔九闷头吃菜,他怂,还打不过,不搞事。

沈宴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指尖转着酒杯,笑道:“温大人,你这婚事办得倒是别致,连个喜乐都不请?”

温缜挑眉:“怎么,沈大人想献唱一曲助兴?”

沈宴:“……”

失策了,不该多嘴。

沈宴哼了一声,送来陆轲让他捎的礼,“督公说了,让我一道带来,他就不来了,祝二位百年好合。”

温缜很不客气的接了,“多谢。沈大人记得帮我转达一声。”

柳蘅坐在角落,安静地抿着酒,目光在温缜和狄越之间转了一圈,又垂下眼睫,不知在想什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温立终于忍不住,借着酒劲,低声问温缜:“……你真想好了?”

温缜笑了笑,没答,只是伸手握住狄越的手腕,指腹在他腕骨上摩挲了一下。

狄越睨他一眼,没抽手,反倒反手扣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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