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的。

“你在看什么?”虞忌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看大明江山的裂缝。”

刘永在一旁倒吸一口凉气,左右看了看,“祖宗,这话可不敢乱说!今日是殿试,可让我省点心吧。”

钟鼓声从奉天门内传来,三百余名新科进士肃然列队。鸿胪寺官员唱名核对后,众人依次穿过金水桥。温缜踏在宫阙石阶上,看见考试的奉天殿。

“跪——”

随着司礼太监尖细的嗓音,所有人齐刷刷跪伏在地,温缜随众人一道撩袍而跪。

“众卿平身,坐回考场吧。”

温缜起身时,朱祁钰已端坐在丹陛之上的龙椅中。他也注意到温缜,这人还真有点邪性,他都以为他定要落榜,只能等下回缘见,结果陈循竟让他过了。

不是他对温缜有意见,如今的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可用之才与内阁对上,犯不着,他也觉得温缜这脾气有点吓人,好事多磨,以后会更好。不过这人都上榜了,他也觉得挺好,毕竟他很缺人才。

他就是这么一个好说话的皇帝。

掌印太监金英展开黄绢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惟治国之道,在安内攘外。今北虏屡犯边境,南倭骚扰海疆,卿等皆饱学之士,当为朕详陈御边之策。钦此。”

题目一出,进士中泛起细微的骚动,温缜看见前排几个同年已变了脸色,这题目直指时弊,远比寻常的经义题难答。

“赐题——”

太监们将印有题目的黄纸分发给每位进士。温缜双手接过,研墨声此起彼伏地响起,温缜却不急着动笔。

温缜也在想怎么答才能挤进前列,他想了许多,终是把掺杂现代兵防与古代相结合。一滴墨汁从悬停许久的笔尖落在砚台上,如投入水中的石子,激起心中万千波澜。

提笔,落墨。他没有按惯例先写破题,而是直接在纸上画出五个相互勾连的圆圈,每个圈内分别写上“备、食、兵、民、官”。

“边防五事,看似各别,实则一体。”他笔下如行云流水,“备者,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请于九边设常平仓,以工代赈募流民垦荒,秋收时官购余粮贮之,则饥年可稳粮价,战时可济军需。”

“食者,非独果腹,实安民之本。倭寇所至必掠粮仓,当令沿海州县深挖地窖,分储粮秣。更仿宋时青苗法,贷种于渔户,令其改稻为薯,此物耐咸易活,纵遇兵灾亦可保民食。”

……

奉天殿内,朱祁钰正襟危坐,目光却不时扫过奋笔疾书的进士们。当他的视线落在温缜身上时,微微一顿,这人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埋头疾书,而是时而停笔沉思,时而快速记录,姿态挺拔如松。

日影西斜时,太监们开始收卷。温缜于交卷时,发现自己的双手因长时间握笔而微微发抖,策论长篇大论已写完最后一字,“臣闻善医者治未病,善战者谋未形。御边之道,当如理丝,解其纠结而不断其缕。边患在外,病根在内,宽百姓之力,则边疆自固,社稷永安。”

卷子被装入特制的漆匣中,由锦衣卫护送前往文渊阁。按照惯例,读卷官们将在今夜评出前十名,明日由皇帝亲定三甲。

温缜走出宫门时,暮色已笼罩京城。刘永追上来,声音发颤,“温兄,我我答偏了题,只顾说练兵筑城”

“别着急。”温缜安慰道,“你底子在那,偏一点点也无防,如今本就主战,不会有事的,我还冒险标新立异了呢。回去孙婶定做了好吃的,都考完了,别想那么多。”

反正都殿试了,怎么都是进士,他肯定能授官的,朝廷缺人呢。

他们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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