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要出家?”

“哈。”魏铎轻哼:“孙子说的。”

霁尘横了他一眼,又给自己添了一杯,盯着酒壶犹豫了会儿,才不情不愿的给魏铎也满上。

“这还差不多。”

魏铎端起酒杯,两人碰了碰。

喝完后魏铎问他:“不报仇了?”

在来得月楼的路上,潘妤靠在魏铎怀里,将青阳观听到了一切震撼内容都告诉他了。

“谁说不报?”霁尘否认:“当然要报!不过换种方式。”

见魏铎疑惑,霁尘又说:

“我原本是打算让他给我阿娘偿命的,想了好些年,都快魔怔了。”

潘妤听到霁尘开始忆往昔,便乖乖捧着银鱼羹的碗,一边小口喝着一边竖起耳朵听瓜,这里的‘他’,指的当然是陆怀忠了。

“魏嫣说,就算杀了他,我阿娘也不能死而复生。”

霁尘的话让潘妤暗自咋舌,果然还是爱情的力量伟大,爱人随便一句话,就让霁尘放下了十多年的仇恨。

魏嫣,不愧是你。

“反倒是他,能一了百了的去投胎。”霁尘继续说着:“魏嫣说,与其让他好死,不如让他生不如死的活着。”

潘妤:……

怎么听着好像有点不太对?

正常不是应该让爱人放下仇恨,重新拥抱美好的新生活吗?

“魏嫣觉得杀了他没意思,撕碎他伪善的嘴脸,让他身边人看清他的肮脏,让他在众叛亲离中孤独的腐烂,这样才更解气!”

霁尘将魏嫣劝他的那些话说了出来,依旧十分赞同:

“我觉得魏嫣说很有道理。于是便策划将他心爱的妻儿绑架了,逼他到青阳观相见……”

“这么一个自私自利的人,我居然把他放在心上恨了这么多年,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霁尘自嘲一笑后,整个人仿佛都释怀了。

“你出的主意?”魏铎问魏嫣。

魏嫣神情淡然,没有否认。

“那你们考虑过之后怎么办吗?霁尘的身份暴|露了,等陆怀忠缓过来,第一时间就会找他的麻烦。”魏铎说。

虽说霁尘放下了一些仇恨是好事,但魏铎也要为他把后续事宜考虑好:

“要不你先去江南躲几天,等……”魏铎建议还没说完,就被霁尘打断:

“我为何要躲他?他能奈我何?”

潘妤提醒:“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万一他让人打你闷棍呢?”

魏铎也这么觉得。

陆怀忠此事过后,定会到他面前参奏霁尘,这倒没什么,又没闹出人命,魏铎象征性训斥几句也就得了,就怕陆怀忠心怀怨怼,暗中对霁尘下手。

“他敢打我闷棍,我就敢去烧了他的侯府。”霁尘笃定:“更何况,他不敢找我麻烦的。”

“为何?”潘妤问完才想起,霁尘说过给陆怀忠喂药的事,倒吸一口气问他:

“你终究还是对他下毒了?”

霁尘神秘一笑,却不再开口,憋得潘妤只得向魏嫣询问。

魏嫣将碗筷放下,帕子掖了掖嘴角,悄声对潘妤回了句:

“不是毒,就是一种需要定期服用解药的……药丸。”

呵,语言的艺术。

那不就是毒吗?

“太医那边瞒得过吗?”魏铎问。

“放心,真不是毒,就是一些对冲的补药,太医查不出任何毛病,但若是三个月没有解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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