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门外迟砚自然也是焦急的,频频往屋内张望,一颗心全然是落在里面了。
洛时嫣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了,当然也能看出这位年轻的状元郎是存了怎样的心思,不由得感叹了一句小王爷还真是吃香。
虽说这事儿本不该她来管,但想着与裴昱瑾从小一道儿长大的情分,总还是要帮衬着些的,“眼瞧着天快亮了,迟大人也在这待了许久,今儿是正月初一,顶好的日子,一宿没睡了,回去歇着吧!等会儿本宫差人给你府上送些东西,压压惊。”
听见人声,迟砚才收回目光应道,“微臣多谢皇后娘娘体恤,然,臣还不累,想等殿下醒来,看上两眼。”
不亲眼看见那人他如何能真正放心。
倒是个倔强的,洛后也不好深劝,“佑彦刚醒,想来没什么力气,迟大人不妨等来日。”
迟砚没有回话但人却还是立在原地动都不动,足见其心意。
元帝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一出门就看见了站在门口跟杆儿似的人,“迟爱卿,你怎么在这儿?”
沈云逸刚刚一门心思扑在沈听澜身上,当真是没有注意到他最近颇为赏识的新科状元竟然也在场。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还得是洛时嫣开口调解两句,“陛下刚刚太过忧心,想来一时也没瞧见,迟大人昨夜便是在相府的,这会儿听说佑彦醒了,想进去瞧瞧。”
虽说她有心偏帮,但终究是要尊重事实,不能信口胡诌的。
元帝闻言一句“那便进去瞧瞧就走”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下去了,回想了一下里面两人那幅黏黏糊糊的模样,还是莫要让外人打扰的好,毕竟连自己都有些多余。
“佑彦已经睡下了,迟爱卿过两日再来瞧瞧吧。”帝王的话语自然是无人能置喙,迟砚虽然不信却也不能多说些什么,只能是跟着帝后离开了相府。
至于沈听澜,他这会儿并没有想到迟砚,其实凭心而论,除却系统给的任务,他对于迟砚并没有过多的情感,是半点都不能与他身侧这人相较的。
“殿下刚醒,再睡一会儿吧,养养神。”裴昱瑾低头在沈听澜的鬓角碰了碰,少年的脸色还是很差,他的一颗心并没有完全放下。
“睡不着,要不,你陪我躺一会儿吧。”得了系统的保证,知道自己还能活很多很多年后,沈听澜不再如先前那般惊慌,躺在这人的怀中竟是让他觉出了岁月静好之感,只是仍旧不满足还想要更进一步。
现下无论沈听澜说什么,裴昱瑾都会好脾气的应允,他将人小心地放平,然后除了外衫上了他的床榻,等一切都做好后才将人重新抱进怀中,将被角掖得紧紧的,一丝风都不会透进来。
沈听澜这具身体因为病弱体虚所以常年手脚冰凉没什么温度,但裴昱瑾心火旺盛整个人都透着热气,比十个八个暖炉都好用。
小王爷寻着热源,紧紧地扒着这人不放,两人之间连一点空隙都不留,沈听澜甚至还坏心眼地把冰凉的爪子贴到那人热乎乎的心口。
虽然冬日那是真的凉,但裴昱瑾是半点都不躲,还用手按住帮他暖着,“怎么这般凉,脚冷不冷,也贴到臣身上,臣替您捂捂。”
他俩这是真正意义上的贴贴,反正现在这也是自己的男人了,沈听澜是一点都不与他见外,直接就把腿夹到了对方腰上,裴昱瑾哪里都是暖暖的,贴起来舒服极了。
“你不问问我,为何突然……”转变了态度吗?
沈听澜想了许久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说法,但很显然裴昱瑾能读懂他的欲言又止,“殿下若是想说自会言明,臣不必多问,若是不愿说,亦是无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