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存留一瞬。他捧着通讯器,屏住呼吸, 安静地捕捉对面人的态度, 没有任何嘲讽,或是可怜, 陆熠只是说, “我能帮你什么?”

联邦针对哨兵的教育贯彻陆熠的二十几年, 他习惯去解决问题, 任何问题。对于问题本身,他淡漠不发表任何评价。

这令虞吟心里一软,默默将糟糕无法存活的猜想丢到身后, 捧着通讯器的右手指尖轻轻摩挲科技产品冰冷的外壳, 将其摸到温热。

陆熠也不急, 安静等待。

时间对他来说并不难熬。

以往他总是追求效率, 能用一句话说完的事绝不多说两句,但接触虞吟后他发现,除却他这般严厉冷血的人外, 还有内心相当柔软, 敏感心细又胆小如兔子般的人。

虞吟的内里同外表般洁白, 这令陆熠愈发好奇,虞吟到底是什么模样。

陆熠屏住呼吸,根据耳畔传来的轻微的呼吸声判断虞吟在做什么。

虞吟想了很久,他想得越多, 紧闭的嘴巴越难张开。他下意识将陆熠放到了很高的位置,毕竟是联邦赫赫有名,人尽皆知的上将。可他又忍不住想,陆熠愿意主动同他打电话是否又代表什么。

虞吟觉得自己没那么重要。

他凭什么那么重要。

可陆熠话语中的关心不似作假。

陆熠察觉到他若有所思,不急于打破宁静美好的独处,又想诱导眼前的食草动物向他的陷阱里更进一步。

取舍之下,他放弃眼前短暂的享受,将自己的目的掩盖进温柔陷阱之中。

陆熠压低声音询问,试图将虞吟的顾虑打消。

“我心甘情愿帮忙。”

话落,虞吟的胡思乱想被尽数打散。

他被心甘情愿两个字击中,整个人又懵又烫,脑子也转不过来弯,下意识摆摆手,解释道,“不、不用心甘情愿。”

为什么哨兵要在他身上用这种的字眼。

心甘情愿四个字在虞吟看来总是充满付出,主动的暧昧意味。

过往的经历无一不教训虞吟一切都是有代价的。

虞父治病的钱代价是他同徐向光结婚,是他的后半生。

而陆熠的帮助代价又是什么。

虞吟垂下脑袋,视线顺着胸口看向脚尖,除了银行卡里的存款之外,他身无分文,连衣服都没几件,他似乎没东西能付出。

虞吟抿抿唇,犹豫又纠结,“我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

陆熠的喉结忽地上下滚动。

口水顺着喉管下咽的动静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明显。

漆黑的眼前凭空浮出一只可爱的小兔子,它柔软蓬松,小心翼翼地抱着自己,说它没什么可以交换。

无神的双眼紧盯虚空,陆熠尽可能维持平日的面无表情,克制自己的双手不去摸幻想出的小兔子,而是进一步放轻声音,将自己怀里的陷阱布置地更加舒适诱人。

“不用感谢,”陆熠空闲的左手规律地敲击被角,在回答虞吟的问题时,敲击的速度快了两拍。

无序。

动作的无序代表精神的紧张。

陆熠尽可能将话说得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是我自愿帮你。”

虞吟顿住,傻在原地,凭借所剩无几的本能询问原因。

“陆熠上将为什么。”

陆熠回应的速度慢了两秒。

他的脑海里全是自动播放的陆熠上将。平日治疗前后虞吟也会这般呼唤他的名字。

但眼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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