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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她都这样了,殷不染还若无其事地问:“那如果我说的都是真的呢?”

良久,宁若缺试着张嘴,头一次没能说出话来,嗓子哑得厉害。

直到第二次,她才垂眸,声音低缓。

“如果是真的,我任凭你处置。”

*

半个时辰晃眼就过,殷不染打着哈欠、被宁若缺扶下楼,迤迤然地坐在了王老三面前。

她呷了口清桐送来的热茶,心情肉眼可见的愉快。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身后抱着剑出神的宁若缺。

呆呆的,殷不染说一句她动一下,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殷不染径直道:“讲讲你们的想法。”

清桐的圆脸瞬间皱成包子,比门内大考还要紧张。

明明她前几天已经在疯狂学习了,但这次出门历练,还是一问三不知。

小师姐摸一下就能看出的端倪,给她半个时辰都找不到头绪。

她憋了好一阵,只能蔫蔫地说:“这、这是个人……”

与之相比,切玉就更加直白地行了一礼:“切玉学艺不精,还请师姐指点。”

听到有人陪自己一起丢脸,清桐心里的懊丧少了很多。

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认真听殷不染讲解。

殷不染翻手摸出一把柳叶刀,半透明的天蚕丝覆在她匀称的手上。

刀尖转眼刺入对方血肉,却一滴血都没有流出,人自然也没苏醒的趋势。

她就这么淡定地剖开王老三的胸腔,在砰砰跳动的心脏上划了一刀。

奇怪的是,伤口转瞬间愈合,半点影响都没有。

殷不染收起柳叶刀,示意清桐给王老三治疗。

她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有人将妖的血肉制成心脏,放进他的身体里。”

“这种妖怪的血肉能不断生长,模仿他的血、模仿他的骨,现在已经完全与他融为了一体。”

她的目光最后停留在对方额头上:“这颗脑袋里装的,也不过是一缕残魂罢了。”

是他的身体太过特殊,以至于殷不染最开始都没有发现他魂魄有异。

如此,一切就能解释得通了。

因为只是残魂,所以记忆永远停留在某一天、重复生前的行为。

宁若缺听得直皱眉:“非人非妖,死不了也活不过来,那他现在到底算什么?”

“让我想想。”殷不染摩挲着她手腕上的玉镯,陷入了沉思中。

宁若缺抱剑走到门口,一丝丝凉风撩起她的碎发。

还没晴多久,天色再度阴沉下来。

目之所及的街道仍是空荡荡。昨晚风雪太大看不仔细,如今观来,小镇仿佛已经废弃许久。

不多时,街道尽头冒出个卷毛,一身鲜艳夺目的红衣,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楚煊那极富穿透力的嗓门响起:“看!我带回来了什么。”

宁若缺就见她带着个捆好的老妇人,走过来推给她。

被捆住的老妇人不吵不闹,双眼无神,嘴里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

楚煊叹气:“不过她痴痴傻傻的,稍不留神就逃跑,问也问不出什么。”

宁若缺仔细听了半晌,发现都是些残言片语。

一会儿要上地里去割麦子、哄小孩,一会儿又闹着吃糖、找妈妈。

就像是把十几个身份不同、年龄不同的人塞进了一个身体里。

每句话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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